寫給母親的一封信
親愛的英英:
你好!最近怎么樣?
你常說,“男怕選錯行,女怕嫁錯郎!”可你自己還不是嫁給當時什么也沒有的爸爸!我小時候問,你為什么義無反顧的嫁給爸爸?你說:“見面的時候,他穿著軍裝。穿著軍裝的男人最有擔當。”
這個身穿軍裝的男人,婚后就到部隊去了,一年就探親回來兩次,一次只能住一周時間。就這樣,過了八年。八年里,英英你一個人拉扯我和弟弟長大。6歲那年,我咳嗽一個多月都不見好,你騎著自行車載我去縣醫院檢查。醫生說可能是肺結核。在走廊的盡頭,你抱著我痛哭,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了你的無助和難過。中午你帶我買了一個油旋,堅定地告訴我:“別怕,肯定是檢查錯了,下午我們再復查一次!”最后復查,只是普通的感冒咳嗽。我至今都記得,復查結果出來時,你一遍遍地給醫生鞠躬……我問過你:“當時覺得難嗎?”你笑著說:“難啊!尤其是在你們生病的時候,整宿不能睡。不過都已經過去了,你們現在健康平安,什么都值得!”
英英,你心地善良。小時候不懂事,看到別的小孩穿著我的裙子,便撅著嘴和你生氣。你笑著說:“這個裙子眼看你穿上就小了,妞妞穿上更合適。等明年,媽媽給你買新的。”當時家里生活拮據,我和弟弟每年過年都能穿上新衣服,而你總是舍不得給自己置辦兩件。那時的你,也才三十來歲,正是愛美的年紀。
英英,你那么狠心。為了讓我接受更好的教育,把14歲的我獨自送到西安上學。那天,你把我送到學校,笑盈盈的走了。后來聽爸爸說,你回到家里,在我的房間呆坐了整個下午。你總是在半夜驚醒,幻聽到我在叫媽媽。
我外出求學的那些年,你省吃簡用給我攢學費。弟弟偷偷告訴我,你們大半年沒有吃過一次肉。那幾年,你生了一場大病,做手術卻沒有告訴我。我給你搓背的時候看到那個長長的疤痕,淚流滿面。你卻說:“哭啥呢,都已經好了!”
英英,你干凈利索,貼心孝順。奶奶家的電視是老式按鈕的,每次換臺都不方便,你催著爸爸買了新電視。姥爺突然病逝,你忙里忙外招呼著客人,把所有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。卻在回家的路上,一個人默默掉眼淚。
英英,你就是超人。我有了孩子,你背上一個登山包,直接住到我家,照顧我和孩子。3小時換一次尿布,一天做6頓飯,給孩子拍嗝、哄睡不分晝夜。為了不讓孩子和我們分開,你選擇來到不熟悉的環境,放棄了你的功夫扇和廣場舞,幫我把孩子帶到三歲半。
英英,我最幸運的事情,就是成為你的女兒。你笑著吃苦的樣子,都是我眼里最美的風景。媽媽,你總說,“吃虧是福。”其實作為折英英家人,才是我們最大的福氣!
媽媽,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健康快樂!
愛你的女兒:張卉
2021年3月4日